2015年12月29日

佛以一音演說法




Divine sound or monotone? -- Divyadhvani between Jaina, Buddhist and Brahmanical epistemology / Johannes Bronkhorst

  之前讀Jaini論文集時就有發現耆那教全知者(kevalin)具有天音(Divyadhvani)這個特質,但是當時讀過去時並沒有聯想太多,今天因為JB在標題就點出這一特質與佛教、婆羅門教知識論之間的關聯,腦中瞬間浮現了大乘佛典的經典名句,至於是哪句就容後再敘。

  JB的這篇論文基本上還是循著他近年來的佛教梵語化(sanskritization)、婆羅門化(Brahmanization)發展的面向來探討耆那教在面對梵語至上的社會環境下,如何的將教主抬上神龕,成了一位如如不動的活死人(咦),然後藉由天音來讓底下的桌頭(gaṇadhara;大弟子)理解他的法要--所以本來可能操著半摩揭陀語(Ardha-māgadhī)的教主大雄(Mahāvīra)瞬間無語可說。

   JB文中引了成書早於九世紀的《Tiloyapaṇṇatti》對天音的陳述:在其他時候,天音與大弟子、諸天之王、世間主的疑惑相應(sesesuṃ samaesuṃ gaṇadharadeviṃdacakkavaṭṭīṇaṃ / paṇhāṇuruvam atthaṃ divvajhuṇī; p.10-11)。

  至此,應該就可搬出《維摩詰經》的那句「佛以一音演說法,眾生隨類各得解」了,同樣的,原本可能操著半摩揭陀語(Ardha-māgadhī)的教主釋迦牟尼,到了大乘佛教在西元一世紀前後於古印度西北方開展時,也被抬上了神龕,被迫只能以一音(ekāṃ ... vācaṃ)開講,而在那樣的時空情境下,所謂的一音當然就是梵語(其實嚴格來說應該是佛教混合梵語Buddhist Hybrid Sanskrit)了。

  若再繼續往下討論語言使用的轉向,就勢必牽扯到宗教/政治之間的相互糾結,這也是為何性妄矇會跳出來參政的原因之一,因為如此才可透過政治來散播歡樂散播愛--不管是好的層面或是卑劣的面相--這就又是個long long story了啊……